【生心】裙角（下）
痴汉生×女装心
何开心哼着歌抱着艾米尔的小裙子回寝室。
艾米尔她爸和开心他爸是生意上的伙伴，这姑娘虽然喜欢捉弄人，但人热心又大方，除了方格肖妍马三顺，开心跟她玩得也不错。
开心学习一直很好，从来没让他妈妈担心过。说他爸心里只有和前妻生的儿子何一坤有点夸张，不过这位总裁确实对开心母子很冷淡，何母心知永远比不过一个死去的人，她把所有的怨怼都化成对开心的希冀和培养，茶道，钢琴，马术，所有有钱人家孩子会的东西开心都做的很好，她欣慰地想着开心一定会盖过何一坤的锋芒成为何氏最优秀的继承者。
所以当何母看到开心藏在衣柜里的两条小裙子时，她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
“你是不是有毛病，跟妈妈去医院，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她迅速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扯着开心的袖子把他往外拽，“告诉妈妈，是谁教你的这些，我跟他没完——”她歇斯底里地低吼着，却不敢放开声音，因为何来德还在楼下的书房。
“妈——”十五岁的开心甩开她的手臂，“我没有病，这些，这是——”
“是什么！？”何母握着他消瘦的肩膀，她漂亮的脸皱起来，目光里是狰狞而疯狂的绝望。
开心深吸了一口气，要直接承认吗？
说妈妈我喜欢男生，裙子是高二的学长送的，他说我穿裙子很好看。
何母的目光在他脸上梭巡着，可开心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他从小聪明通透，早早学会了情绪不外漏，开心和她对视，那双灵动的眼睛闪过一丝仿若成人的不忍和悲悯，可它们消散地快极了，何母并未察觉。
“我交了个女朋友，这些是我买给她的生日礼物。”
他的眼神那么坦荡，甚至骗过了敏感多疑的母亲。“妈妈，对不起。我回学校就和她断了。”
他一直都是个很乖的孩子，极少撒谎，加上态度十分恳切，何母被他哄得晕头转向，与其说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如说是愿意相信自己想去相信的东西。
15岁的何开心懂得还不是和家里摊牌的时候。
三年后的高考考的很好，开心没有选金融奇才遍地走商业精英贱如狗的财大，而且去了综合实力更强，除了电子机械船舶外医科也十分强劲的东江大学。
他不想做商人，只是想为自己做一次选择，大不了被打一顿，可是哥哥何一坤却火上浇油地往他身上丢了几张两年前他穿着女装和学长亲密的照片。
何来德气得不听他解释抡起凳子就往他身上砸，一边喊着家门不幸一边捂着心口叹气，何母哭着去拽被他掼倒在沙发上，家里的佣人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动，何一坤抱着臂在一旁冷笑，连嘲讽的话都懒得说。
开心看着他们，突然就在心里笑了，总觉得自己有点像毁三观神剧《情**雨**》里头的女主角，后续也挺像，迅速又痛快地从那个冷冰冰的家里滚蛋了。
开心把艾米尔的裙子往床上一扔，接过方格递过来的泡面开始嗦，“怎么回事啊？”方格拍拍他肩膀，“有什么困难跟哥们儿讲讲，让我们跟着乐呵乐呵呗。”虽然语气贱兮兮的，但开心知道是在关心他。
“我的钱都用来交学费课本费住宿费电费上网费了”他伸出手指把拉着数数，“还欠着几千块的学生贷款…待会我洗了身上这套就没得穿了…”一边吃一边叹气，小脸儿皱起来，可怜见儿的。
他跟家里闹掰后，发誓再也不会朝他们要一分钱。之前所有的家当，包括电脑手机各种名牌衣服鞋子甚至裤头儿，几乎都是父母给的，也一件都没拿。朋友们不知道他家的情况，只觉得他比之前更穷了些罢了。
“不是我说你，”马三顺从自己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衬衫长裤，“穷到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的人你真的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唔，谢谢顺儿…”他伸出一只手抱住马三顺的衣服，蓬松的发顶上一簇调皮的呆毛跟着他的动作晃晃悠悠，“救命之恩——”
“哎哎，打住啊——”顺儿被他肉麻到，“那个，我妈刚给了我五百块钱，喏”他把五张粉票子塞给开心，“不够了再拿。”
“哎呦马三顺这么抠呢”方格酸溜溜地瞟了他一眼，“来！”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伸到何开心面前，“刷爸爸的卡！”
“哈哈谢谢爸爸”小开心脸皮厚比城墙，小拳头握紧了现金和卡，“等我这个月发工资了还你们！”
“整挺好，”顺儿糊了一把小开心头毛，“咱们上大学才几天你就有新工作啦？”
开心高中的时候就做过挺多次短期工，上了大学找兼职这种事当然小菜一碟。
“哈哈顺儿你别担心他”方格一脸坏笑，“他没衣服穿了这不还有——”他指指床上几套小裙子。
“是不是啊，心心妹子？”
“滚。妹你个头。”开心装作冷漠地斜眼看了他一眼，虚张声势地撩开衬衫，露出肚子上一层薄薄的还未成型的肌肉，“老子纯爷们儿。”
“行了啊，一块腹肌就不要显摆了。”结果当然是遭到损友的无情嘲笑。
开心平时都是乖乖地一副清秀淳朴小少年的模样，衬衫牛仔裤帆布鞋标配。毕竟本质学霸，而且穷，臭美享乐的心思并不重。
说起穿裙子的起因，大概就是高中的时候被初恋学长哄得头脑发热，两个人一起单独出去玩的时候穿过几次，分手之后已经有挺久没碰过了。他当时就是觉得好看好玩，对这玩意又不上瘾。
学长是个很有教养的富家子弟，人帅又有钱，他比开心提前两年上了大学，第一年两个人还会黏黏糊糊地打电话，小开心还羞羞答答地穿小裙子跟他视频过。可开心上了高二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习上，联系渐渐少了，学长也被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吸引，爱上了别人。
“我听说那哥们儿是学机械的，挺出名，”马三顺作为一名直男，本来对八卦没什么兴趣，但一想自家小白菜可能要被罗浮生拱了，就去学生会跟同级生打听了下，“单身，谈过两个女朋友，爱打篮球，跑步，游泳，吃生煎……”
“唉。有点麻烦的就是他可能不是弯的。”方格叹了口气。
“……”开心默默地嚼着嘴里的方便面，耳朵却树起来，认认真真地听着。
小开心在食堂找了个活儿，在一个窗口帮阿姨打饭，他们这主要卖面，什么板面燃面担担面之类的，生意不错，他中午晚上都去，一天拿20块钱还包饭，就是需要等过饭点才能吃，剩下的饭菜随便吃。
“哎…”上岗第三天，接近中午十二点，这时候已经渐渐人少了起来，开心的窗口几乎没有学生来了，他带着个大口罩，摩挲着小下巴，忧伤地看着对面的仍然忙的焦头烂额排着长队的生煎窗口，“还好没去那边…”
“同学！要两份板面！一份加辣加蛋加豆皮一份一样的但不要辣！”一个梳着朝天椒发型的男生冲到窗口，他穿着一件非常绿得刺眼的羽绒服“谢谢啦！一共二十二块对吧？”他讲话语速很快，噼里啪啦跟放炮似的，开心点点头，“对的，同学刷下卡。”
“OK!”男生很有活力地应了一声，“我先去个厕所，一会我朋友来取哈”他比划了一下，“比我高一点，中分，穿棕色皮夹克！谢谢！”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哎，同学，其实——拿个号就行——”
可是朝天椒同学已经跑远了……
中分，皮夹克…
开心想起来在微信问罗浮生怎么还他夹克，那人挺爽朗地说他明天满课，要不就下午5点左右在六号楼，开心还在考虑是穿女装还是怎么样，对方突然又补了一句哎呀不行我那时有个会，要不你在崇怡湖附近的游廊等我吧。
俩人也聊了几天了，罗浮生看起来很喜欢他，开心想插话告诉他真相都找不到机会。
小开心还在考虑要不要见面就摊牌，心不在焉地乖乖应了一句嗯嗯。
当时的罗校草则握着手机一脸冷汗，还好，要不小仙女来我们宿舍楼被那么多臭男人看到还得了。
哎，两个人在湖边聊聊天，没准还能牵牵小手……
唉…要不这次见面就跟他讲清楚吧……
开心皱着眉头想，他自己不太习惯在学校穿女装，而且想着人家那么帅那么好一人被骗也挺可怜的……
双子座的小开心突然善良，仿佛之前说要女装勾引人家的妖艳小妖精不是本人一样。
“开心，面好啦！”后厨的大叔叫了他一声，小何同学迅速回神，麻利地盛好面，配好汤，加好豆皮和鸡蛋，扯着清亮的嗓子，“刚才点了两碗板面的同学，请来取餐——”
“刚才点了——”
“来了。”一个高个男生撸了一把袖子，朝开心走来，他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小声嘟囔着，“冯豆子跟我有仇，说好了去点生煎的…”
……开心咽了一口唾沫。
“同学？”罗浮生抬头看他。
“小…小仙女？”罗校草一挥手，然后非常迅速地露出一个帅气的微笑。
即使穿着食堂的白服，戴着大帽子甚至脸都被大口罩挡住，可是身高体型，漂亮的眼睛和那颗小小的泪痣还是让罗校草一眼认了出来。
估计太激动了很掉智商地忽略了开心的声音。
本来是伸手接面变成了伸手拉小手儿！
“那个，同学…你认错人了”开心红着脸，费劲地躲开他的攻势，罗浮生还傻呵呵地，“你不要装了，我知道是你——”
“哎呀——”
开心端着面还要躲他，手一个不稳就撒了罗校草一手汤。“对不起对不起”他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掏纸巾，“烫到了吧，疼不疼？？”
“没，没事…”罗校草被这么一烫，稍微清醒了一点，“哎？你声音怎么回事？”罗大狗狗一脸疑惑，“是…感冒了吗？”
听起来有点粗哎……
开心嗓子眼儿一紧，小脑袋瓜迅速运转，思考着要怎么办……
“开心？怎么了？？”阿姨忙完了自己那边，快步走过来，“哎呀，同学没事吧？”阿姨看罗浮生还握着开心的手腕，一副懊恼的样子，又看他高大的身材硬朗的拳头，以为他要打人，连忙堆着笑扒开两人，“哎呦开心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啦，”一边给开心使眼色让他快走，一边抽出一管药，“同学来阿姨帮你抹——”
“不是，我没事，阿姨——哎呀，鑫鑫你别走啊！！！”罗校草跟他们隔着一个窗口，够不着人，急得在窗前直跺脚。
阿姨默默看了眼他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有点后怕地拍拍胸脯，还好还好，要不小开心得被这孩子好揍一顿。
『鑫鑫我没事，你别担心』罗校草也吃不下去饭了，迈开长腿就往食堂后门走。
『你怎么了呀？是不是感冒了不舒服』
『我…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吓到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鑫鑫，你别怕』
『都是我不好』
『可是，可是我没想到能在食堂遇见你，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开心急匆匆地往外走，手机却疯了一样狂振，他烦躁地点开，全是罗浮生的消息。
一眼看过去一排对不起，还有软着语气哄他的，最后一条是『你理理我好不好？』
他叹了一口气，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罗浮生这个木头……
小开心不知道怎么回他，把手机塞回口袋，想先回宿舍缓一缓。也许是跑的太快，心砰砰砰地狂跳，呼吸也变得困难，他摘了口罩，往食堂楼后门口走去。
“卧槽——”因为后门贴着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贴条而且有值班职工所以试图闯入的小罗同学闯入失败。
不过他还是看到了开心，露出了那张可爱的脸的戴着帽子的何开心。
“鑫鑫！”罗校草一脸欣喜。
绝望的小开心绝望捂脸。他转身往回走，罗校草则沿着走廊窗户穷追不舍，“鑫鑫你不要生气了，我们去喝奶茶好不好？”
“你生气就打我吧，我不怕疼——”
他傻乎乎地朝开心挥着手，开心看到他被烫得通红的手一下子停住脚步，“你……”
“别气了好不好？”罗校草手脚麻利地扒到窗口想要翻进去——
“喂喂喂——干嘛呢你们？要搞对象出去搞去！”一楼值班的大爷从远处的办公室探出一颗脑袋，凶巴巴的。
罗校草被吼得一愣，小开心温柔地推了他一把，然后，在罗校草震惊的目光下像只灵活的小猫咪一样轻飘飘地翻了出来。
完全没有他们大男人那样猛虎落地时闷闷的钝响。
“走——”
开心的小手轻轻抓住罗大狗狗的大手，带着他往外跑，罗校草看着那纤细的背影，开心其实个子不矮，可是他太瘦了，大大的工作服罩在身上像个宽松的麻袋，帽子被他揪出两个小尖尖，像猫咪的耳朵，他头发全塞进帽子里，露出一段白白的颈，罗浮生感受着手心传来的软软触感，突然觉得心里一暖，他突然想要抱住他。
“鑫鑫，我跑不动了——”在跑到一片小树林时小罗校草突然很心机地快跑了两步，趁着开心突然减速，宽阔的胸膛撞上单薄的脊背，修长有力的双臂环住纤瘦的身躯，开心被圈外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瞬时被罗浮生的气息包围。
年轻男孩子身上的味道，皮革味，肥皂的香味，还有被阳光暴晒过的衬衫。
“跑不动了……”罗大狗狗声音闷闷的，却很有分寸地没有碰开心身上其他部分，乖乖等他回应。
开心回过神来，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他轻轻挣开罗浮生的手臂，可是脸太烫了，只能把手贴上脸降温。
两只肉肉的小手泄愤一样在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揉来揉去，本来不肉的脸也被rua得肉乎乎的，大大的眼睛看起来无辜又纠结，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奶猫。
罗浮生觉得自己血槽快空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学长。”开心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跟罗大狗狗对视，虽然这段感情还没开始，但是与其欺骗不如坦诚，虽然很可能会直接结束……
“对不起。我是男生，之前一直想跟你解释，可是——”
“啥？”罗浮生一偏头，一副你别开玩笑的表情。
“你听我的声音。”
“你感冒了不是吗？嗓子不舒服。”罗浮生抱着臂。
“我说，我是男孩子。”开心又说了一遍，同时摘下帽子，指指自己头发，“上次的是假发。”
“行了，别闹了，我看你这个才是假发。”罗浮生发出一伸短促的笑，大手揉了揉猫咪的软毛毛。
“这里也是假的，”小开心有点无奈，压了下自己的胸部，“你看，平的。”
罗校草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松动，“哈哈哈鑫鑫我觉得你这个玩笑不太行哈哈哈”
“那，那学长你可以摸摸”开心有点着急，抓着罗浮生的手往自己胸部一怼，
“哎呀！”罗大傻像被烫到一样迅速躲开，“你你你你你——”一副你tmd在逗我的表情。
“是男生。”开心诚恳地说。
“都怪我学长，没有早一点告诉你。”
罗浮生嘴角抽搐，他回想起自己对小开心讲过的话，做过的事，那些用在追妹子身上无比和谐的行为现在转化成放在一个男生身上……
感觉自己像一个傻x。
“学长肯定是不喜欢男生的吧，都怪我，真的对不起。”开心也尴尬，但想着晚尴尬不如早尴尬，早死早超生。“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对不起。”
取向被知道的时候就被戳着脊梁骨骂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开心感恩朋友们的善意，但面对谩骂讽刺早就练就了一颗坚如磐石的心。
“那你…”罗浮生颤巍巍地开口，
“你喜欢我吗？”
还是在耍我玩？
“……”开心有点懵，他本以为以罗浮生的性子会被自己恶心到二话不说就骂或者打，这人怎么还有心思问这个？
“说话！”罗浮生盯着他的眼睛，开心第一次看到他有点生气的样子，整张脸都绷起来，眼神冰冷。他声音很大，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他好凶。
是啊…犬科动物温顺宽厚，可愤怒时也会露出尖锐的獠牙，无情地撕咬。
“喜欢。我…”
开心怯生生地盯着他，怕突然被罗浮生打，但转念一想自己怎么说也是骗了人家，打就打吧，“我很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脸又红了……
“你…”罗浮生知道开心没撒谎，他像是突然被顺毛的狗子，刚才那副凶巴巴的样子无影无踪，他看着开心再一次低垂下去的小脑袋，他看起来那么内疚，手也缴在一起，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团儿。
谁忍心训斥这么可爱的小猫呢……
罗浮生手臂条件反射地举起来，又尴尬又犹豫地在想不知道要不要揉他头发。
他一遍遍地看他，清秀的少年和甜美的少女，除了头发和那啥……
就…就是一个人啊…
虽然现在没有了那啥……
但还…还是很可爱不是吗？
罗浮生你为什么那么肤浅啊！！
“哎呀——”罗校草暴躁地把手指插进自己头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开心悄悄抬起头，默默观赏着帅气的校草同学仿佛要把自己揪秃的自虐迷惑行为。
“学长…你实在不舒服的话打我两拳吧……”
之所以说两拳而不是三拳四拳五拳是因为他细皮嫩肉的确实不太经打！！
当初小何同志被迫跟家里出柜可是被老何打得在床上躺了两周，胳膊都上了石膏…整个高三后的暑假都无法快乐地玩耍……
而且罗浮生看起来比他爸还能打……
“你给我闭嘴！”罗浮生像条疯狗一样吼了一嗓子，可怜的猫咪被他吼得一缩脖子，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大概过了十分钟。
罗校草慢慢平静下来，像个发病突然停止的精神病人一样双眼放光，“我的衣服你还没还。”
“啊，我现在就去拿！”小开心非常殷勤。
“慢着，”罗浮生悠悠地看着他，整个人仿佛被一种鬼畜的黑气包围着，“你，咳”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你穿女装来还，5点崇怡湖游廊。”
“啊？”开心小脸一垮。
“不行算了。以后也不要联系了。”罗浮生转身就走。
小开心被这哥整得有点懵，不是…什么意思？
这…
是不是他在罗大帅哥这儿还有机会？？
“学长！”他大声喊了一嗓子，树上的鸟儿又被惊飞了，“我同意！我在那等你！”
罗校草帅气的背影仿佛歪了一下，随即点了下头，冷酷地走远了。
“我服了你了，”艾米尔拿着眼影刷在开心眼皮上刷刷刷地晕染着，“不过他也有点可怜……”
作为直男被迫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什么的……
“不过他肯定也喜欢你的，”她扒着开心的尖下巴，腮红刷划过，白皙粉嫩的脸变得更加可爱生动。“抬点头。”
“真的吗…”小开心哭丧着脸，“我觉得他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因为他已经开始弯了。”艾米尔抽出一根樱桃红色的唇釉，“你这么可爱！”
她端详着自己的杰作，开心底子太好，再有这么精致的妆面加持，“你可以去演戏了，妥妥的女主，秒杀！”艾米尔帮他固定好假发，得意地说。
开心恶寒地摇摇头，抓起那件白色蕾丝连衣裙，“希望我能活着回来！”
“慢着！”艾米尔一伸手，修长的手指勾着一坨软软的东西，“带上这个。”
5点。太阳悄悄地落下，温柔的余晖把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小何同学抱着黑夹克，非常害羞地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湖边的游廊上爬满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轻柔的风裹着暖暖的湿气，撩得人心痒痒的。
开心神色复杂地望着几步开外十秒前还很正常的现在却纠缠着吻在一起两个男生，默默的起身想走远一点不做灯泡儿。
“喂。”一个十分帅气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正好和开心打了个照面，“你又要跑？”
“没…没有”开心挺别扭的，又害羞。以男孩子的身份穿成……这样，要是站在方格他们或者是不认识的人面前，本来就是穿着玩儿，他该怎样还怎样，坦坦荡荡一条好汉，完全不会有这种诡异的羞耻感。
主要是……
在罗校草面前实在无法坦荡起来！！！（╯‵□′）╯︵┴─┴（羞耻摔桌）太尼玛诡异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那个……你的夹克。”开心不自觉地拽了拽裙角，乖乖伸出手去，把手里叠的整整齐齐的外套递给他。
“抬头。”罗浮生没接。
“……”开心沉默了下，自知躲不过，只能照做。
罗浮生认认真真地瞧着他，开心看起来和第一次见面没什么两样，完美的妆容让他看起来十足的清纯漂亮，五官的优势被放大到极致，不是小家碧玉的秀气，而是灵动明丽，美好得让人心动💗。
罗浮生的眼里也没有戏谑或鄙夷或第一次时些微的意乱情迷，只是简单的审视，平等而尊重。
他刚跟爸爸打电话，一五一十地跟他讲了自己的经历，罗浮生真不怕他爸笑话，因为罗勤耕同志阅历丰富，思想开明。他对于儿子已经有点弯了的事实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鼓励他遵从内心。
“那孩子一定很可爱。”他在手机的另一头笑着说。
“我可以抱抱你吗？”小罗同学突然提议道。
“哎？”开心猫咪懵懵地瞅着他，“学长你知道我不是女孩子，我——”
“可是我想抱抱你。”他有点霸道地打断他，然后张开双手，“你愿意过来吗？”
他就在原地那样看着开心，那模样让他想起了爷爷家的大德牧，看着高大威猛，可是一旦他认定你，就会一直陪伴你守护你，他可以是帅气的猎犬，也可以是喜欢撒娇的黑脸大兔子，因为他的耳朵太长太大了，还会憨憨地摇晃。
开心总喜欢搂着他，挠他胸前的暖融融的毛毛，平时对陌生人凶巴巴黑脸大汉就像个小朋友一样哼哼地往他怀里凑。
不知道罗浮生的胸口是不是也那么温暖。
他有点害羞地想。
开心像个怀春少女一样陷入了无限的花痴当中，风儿带着柳絮喧嚣着钻进他的鼻腔，调皮地引着他打了个喷嚏。
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啊，阿嚏——”
“你是笨蛋吗？”罗校草急了，迈开长腿朝他走来，把开心手里的外套一抖给他披在身上，知道他是男生以后罗校草觉得有必要放下一些过度绅士的行为。
后果就是不小心地碰到了白白的小香肩和软软的小胸口……
“你——”罗校草脸刷的一下又红了。
“不是，我…我这个是假的！”开心也急了，“学长你别怕！”清脆的小声音都高了八度。
“咳…我没怕！”罗浮生虚张声势地咳了一嗓子，但还是很绅士地退了一步。
“哈哈”开心被他怂怂的样子逗笑，利索地把两只细瘦的小胳膊伸进外套袖子里。
“抱抱～”
猫咪张开短短的小胳膊，主动往前一步，抱住了大狗狗。
罗校草的胸口很烫，虽然没有小动物软软的毛，但坚实温暖，那里有一颗真诚又充满爱意的心，勇敢而有力地跳动着。
开心像一只真正的小猫一样，懒懒地吸了口狗，他被罗浮生的气息包围着，软乎乎地蹭了蹭罗大狗狗的大胸。
“宝贝。”罗校草不忍心打断但他觉得必须打断。主要小开心的假胸太软了…罗校草觉得自己有点把持不住……
“嗯？”猫猫抬头看他，无辜的大眼睛瞅着他发呆，好像又被帅到了似的。
“我想亲亲。”耿直的罗大狗狗的漂亮鼻尖蹭着开心的小脸儿，瓮声瓮气地像在撒娇。
“啊？你……”可怜的小猫反应不及就被对方叼住，小细腰上环上一双有力的大手，那双手顺着纤细的腰身游走着，探到柔软的裙底，大狗狗臂力惊人，开心觉得自己都要悬空被他抱起来扣在怀里了。
“你…你别摸了……流氓啊你……”
“你要为我负责。”大狗狗无赖地舔着他的嘴角，“因为我被你掰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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